太懶、太亂、頭腦太簡單?2大面向,看見不一樣的新世代
摘錄自:Cheers雜誌電子報
2014/5/8
2014-05
Cheers雜誌164期
作者:洪懿妍
圖片來源:攝影組 |
從「草莓」變身「蘋果」,新世代蓄積已久的動能在這次學運中一次爆發,也讓社會看見他們的change!
3月18日之前,台灣的社會與媒體,放在年輕人身上的形容詞,總是負面居多。草莓族、媽寶、22K、台勞..,其氣氛之低迷,語調之沮喪,總讓年長者憂心,年輕者迷惘。
然而,3月18日,在年輕人引爆學運,繼而推動了號稱50萬群眾走上街頭之後,大家對他們有了新的解讀。
有人說,這象徵年輕人對公民自主與自由的堅定信仰;也有人說,這是年輕世代對未來看不到希望所做出的集體反動;也有人說,這才是年輕人力量的高度展現,從中看到台灣未來的希望。
不管各自解讀到什麼,可以相信的是,經過24天的洗禮,年輕人真真切切讓台灣社會看到了他們的新精神、新面貌。
「我們這一代真的動起來了,這動能可以讓台灣社會被震盪,」第一天就跟著學生進入立法院,率先發出媒體報導的台大新聞E論壇總編輯、目前就讀台灣大學新聞研究所二年級的彭筱婷心有所感地說。
是懶還是主動?生長環境優沃不代表論述脆弱
認識一個世代,從來就不只有一種角度。當激情暫歇之際,回過頭看,該如何重新描繪這個世代?
首先,這是將自由民主當成陽光空氣水般自然的一代,而這也是他們極力捍衛的生活方式,因此,對於「黑箱」這種事,特別無法容忍。這和意識型態無關,當然,也不專屬於哪個黨、哪個派。
就讀交通大學時熱中社會運動,現在自嘲是生意人、離這些事很遙遠的聖洋科技(cacaFly)執行長邱繼弘,始終關注學運的發展。他指出,在網路資訊如此多元的時代,年輕人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「你講他們是受到政黨煽動,很多人會不高興,」他觀察道:「他們只是支持這個運動。」
對此,優達斯(Uitox)台灣分公司總經理黃文貴也有同感:「網路世代的特色就是開放,他們敢講真話、敢表達自己,根本沒有標籤。」
開放的網路與資訊,培養出一個善於交叉辯證的世代。彭筱婷認為,網路雖然很容易讓人爆紅,但也很容易戳破謊言。「說我們頭腦太單純,那是太小看我們了。就算你寫懶人包,都還要附原文連結才能說服人,」彭筱婷說。
黃文貴也發現:「年輕人生長環境好,少吃苦是真的,但不代表他腦袋裡的東西比較脆弱,他提出來的論述也不見得比較差。」
事實上,年輕人的串聯與自制能力,遠超乎外界想像,這也是讓王品集團董事長戴勝益以「蘋果」重新形容新世代的一大理由 。
是亂還是有序?串連力與自制力令「大人」咋舌
從媒體照片與鏡頭看出去,被佔領的立法院內,到處布滿電線、標語、海報、棉被、睡袋,視覺上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:亂。然而,鏡頭拉近,一群倉促成軍、基於義憤而衝進來的年輕人,卻在兩天內透過網路號召,成立了律師團、醫療團,同時組織出物資、糾察、翻譯、影片、美編等各式小組,立法院外亦然,強大又井然有序的動員組織力,令人咋舌。
常被戲稱為「小屁孩」的學生,同時讓人見識到生活教育扎實的一面。一位攝影記者透過鏡頭觀察,語帶不可思議地半開玩笑道:「我幾乎懷疑他們有強迫症,垃圾不但分類得整整齊齊,連回收紙箱都要乾濕分離。」
每個世代繼續帶著問題找解答
掌聲固然有之,批評和雜音當然也不是沒有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如果不是透過這場學運,不管對服貿還是新世代,台灣都不會有這樣一個可以重新省視、充分討論和深度理解的機會。這是年輕人送給台灣社會一份最珍貴的禮物。
當成長的背景不同,追求理想生活的方式也不一樣。台灣的年輕人,正以屬於他們的方式前進。過去,有人批評他們「狼性」不足,過度耽溺於小確幸,某種程度來說或許如此。然而,「狼性」是否是唯一值得追求的價值?一個富而好禮的社會培育出的新血,是否真的就比較缺乏競爭力?不管服貿過與不過,一場學運的餘波,已足以刺激每個人繼續思考,然後帶著問題不斷找解答。
街頭教室
在街頭能做的,不是只有抗爭而已,更包括深思與論辯。這樣的層次推進,透過各種類型的街頭教室充分展現。
立法院周遭,隨時可見席地而坐、不同議題的小組討論。各大小舞台上,更有來自全國各地、各種身分的民眾上台發表意見,傳遞對議題的關心。
院內院外,學者們帶著學生分組討論政策帶來的正反影響,還有一群台大學生在青島東路開起「課輔教室」,免費協助國高中生進修。互助、交流,是這場自主學習的核心精神。
科技動員
用平板電腦或智慧型手機架起的即時轉播台,四處可見。新興媒體如台大新聞E論壇、g0v.tw零時政府等等,只靠幾個人、幾台電腦,就足以發揮即時發布新聞的功能。當然,基礎建設如無線網路、電力供應不可少。臨時「充電站」中,各式充電插頭、接線一一按照品牌、型號,由志工分門別類服務。
Me & We世代
走到哪兒都不忘拍照或打卡留念,是七年級以降的「Me世代」特徵之一。過於專注自我、缺乏責任感,則是相對衍生出的負面觀察。但學運現場各種機動、有序的物資管理及任務編組,特別是標準接近「偏執」的垃圾回收和分類,再再反映出早已內化的公民素養和服務特質。誰說Me世代就不能也是We世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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