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/6/11 「莊子的八疵四患」

幸福講義

莊子的八疵四患

摘錄自：講義雜誌電子報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5/5/20

文/李翊菱

生活裏，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人生大戲。我就愛觀察人，因為人在演戲。

不論在公車上、餐廳內、購物時，常喜歡研究陌生人的行為舉止。特別是自然情節，無須劇本與導演。曾經在法國友人經營的咖啡館裏享受音樂與閱讀。方寸之間，幾乎要背對背地坐著。因為氣氛佳，雖空間狹小，依然是人人想去的地方。習慣面對著室內水池的景致，我可以盡情享受花草流水的浪漫，一邊啜飲咖啡，一邊浸淫在書香世界裏。忽然來了五名男女，其中一個是外國人。不知哪來的優越感，這群人一進門，讓靜謐的咖啡館頓時變得嘈雜。高談闊論取代了輕聲細語。音樂不見了，流水聲也不見了。

中國人愛聊天，且愛聊他人的長短。記得我的作家好友愛亞女士，曾告訴我一次去喝喜酒，酒席上的座位也是背貼背。隔壁桌一堆女人，高談闊論著共同朋友的是非。愛亞說：「這些談話內容，根本由不得你不聽啊。搞得我也想回頭問他們『那後來呢？』」我聽完老友轉述，顧不得形象哈哈大笑。

真不巧，這五人就在我背後坐定位。我開始浮躁不安。因此很有禮貌的輕聲提醒其中一名本地人。「對不起，可不可以請你的外國朋友說話小聲點。我要看書。」有一點作用，暫時小聲了。但維持不久便聲浪傳響，還像喝酒划拳般的嬉鬧。聽出來是英文補習班的外師。再次提醒無效，我只好起立轉身告訴這外籍人士。我說：「Excuse me sir, You are not the only one in the world who can speak English, Please hash.」情非得已，我只有做出俠女的樣子來拯救所有人。

莎士比亞與莊子有共同特質。那就是對於人的劣根性，可以藉著詩詞文學或哲學，一針見血地提醒後世之人。莎士比亞的《馬克白》將人性的惡與貪婪，把所有我們想得出來的惡質，巧妙藉著女巫的咒語全煮進巫婆湯裏給人喝。而莊子列舉人的各種性格表現，更是刻畫得淋漓盡致。臺灣的百姓愈來愈印證了莊子的意見。透過媒體展現，硬是複製了莊子的「八疵四患」，像是都喝了莎士比亞的巫婆湯。我們一起來檢視檯面上的人物，是不是符合了「包攬、逞舌、諂媚、阿諛、讒言、賊言、邪惡、陰險」等八疵，「放肆、貪婪、固執、傲慢」等四患。

何等懷念早期臺灣百姓彼此尊重，相互禮讓的生活樣貌。即使在選舉期間遇對手擦肩而過，我記得，透過宣傳車聲音是：「預祝某某某，高票當選。」多麼良善的生活文化。二十一世紀的政客，懂得運用時代最新科技媒體工具，但思想並未隨著進步。忘了後代仍需學習，完全無視於社會責任的存在。不分辨是非就說話，挑撥朋友離間親人；不分善惡兩邊討好，暗中獲利；狡詐虛偽，藉機詆毀別人；喜歡辦大事改變常情常理，為求功名；侍聰而擅行事，侵害別人而師心自用；有過不改，聽人勸諫而變本加厲；與自己意見相同者即認可，否則就算對也要說他錯。

臺灣的民風還回得去嗎？雖然沒有悲觀的權利，但長期關懷社會青少年的我們，卻有一種無力感。曾幾何時，臺灣的孩子也淪落到毒品世界？是什麼樣的價值在改變？教養者除了關掉電視外，我們要做些什麼事來亡羊補牢。是網路世界太迅速，讓並肩坐在身旁的家人，都要用Line來傳達訊息。是人間冷漠，親子之間的對話只剩單字。還是我們長一輩的人，太少奉獻生命的經驗，關注他們讓年輕孩子來學習咱們的榜樣。我是沒有悲觀的權利，但有強烈無力感。

呼籲檯面上的官員們琢磨莊子的意見，別讓八疵四患之亂象充斥社會。青少年需要正能量的生活環境，無人有權破壞社會的秩序，請歸還正在成長的青少年一個良善的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