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電影自己拍、自己賣
摘錄自：天下雜誌每日報電子報
2015/2/2
2015-01-07
天下雜誌 564期 作者：劉光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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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鍾士為 |
在老鳥眼裡，絕對行不通；但對壹玖八七來說，現在，就是機會。他們就是要為自己、為年輕人開創新的電影路。
三年前，廖哲毅在知名電視製作人團隊工作，他懷抱拍電影的夢想，卻被所有前輩潑冷水。「先蹲個十年再來吧！」類似的話，他聽了無數次。但是從大學時期就有豐富電影製作經驗的廖哲毅認為，身邊許多優秀同輩人，現在就能證明自己的能力。
廖哲毅在他二十五歲那一年，用一紙辭呈回答了這個問題，只因他深信，「年輕」不應該成為實現夢想的阻礙。
「與其苦等別人給機會，不如自己創造機會」，廖哲毅離開製作公司，放棄了到中國發展的機會，跟數十位朋友組成「壹玖八七工作室」，以他的出生年為名。年輕是他們最鮮明的標誌，工作室的目標很單純：拍電影、上院線。
目標說來簡單，但實際要做卻困難重重。
第一道關卡是眾人的不看好。
廖哲毅把計劃和原公司前輩分享，卻只得到訕笑，「這件事不是百分之一百會失敗，而是百分之一百二十。」因為他們沒資金、沒人脈，從老鳥的眼光看，絕對行不通。
不默默等待，要行動
「愈多人潑我冷水，我就愈想做給他們看，」一念之間，廖哲毅並未走上十三億人市場的路，也非和所有年輕人一樣默默等候機會，而是和同輩年輕人一起，開創屬於自己的時代。
他和台大熱舞社的同學陳心龍，四處招兵買馬，把以前曾共同拍片的朋友兜在一起，湊成《時下暴力》這部長片的製作班底。
「有一天深夜，在我打工的咖啡店，他們兩個忽然出現，」剛從台大戲劇系畢業的曾韻方，還在思考要不要出國念書就被找上，她決定大膽跨出一步，高中念音樂班的她，加入團隊負責配樂與作曲，是廖哲毅的無所畏懼打動了她。
「我沒有先去想會成功或是失敗，我只知道如果不做，會後悔一輩子，」廖哲毅說。
第二道關卡，是錢。
魏德聖為了拍片拿房子抵押貸款，廖哲毅也不遑多讓，為了展現拍片決心，把父母準備的兩百萬留學基金義無反顧地投資到電影上，團隊成員也都投資自己的時間，只拿微薄薪水。
後來出現轉機。《時下暴力》二○一四年七月獲得文化部新人組長片輔導金三百萬台幣，又在FlyingV集資五十多萬，作為電影行銷支出。儘管目前成本還無法回收，他正面看待，「把這看成是投資，從中學習的經驗，比賺錢更寶貴。」
第三道關卡，是長輩的不諒解。
團隊成員與父母之間的衝突沒少過。政大廣告系畢業的吳允方說，「我爸媽一直挑戰我，辛辛苦苦念到國立大學畢業，為什麼不找個正常的工作，而是把精力耗在不知道有沒有未來的公司？」
不吵架，要打動長輩前輩
她掏心掏肺地與他們溝通，最後打動兩老的，是下面這席話：「今天很難得有人願意把自己的錢掏出來讓大家去完成夢想、挑戰自己的極限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我今年二十三歲，還夠勇敢，如果我現在三十歲，我不一定會這麼勇敢，所以要把握現在去衝。」
她知道，勇氣和衝勁，會隨著年齡增長逐漸消散，加入團隊，是因為要趁還夠勇敢時，賭一個未來。
還好不是所有前輩都只會潑冷水。
Legacy音樂空間總經理馬天宗，是壹玖八七團隊最早的粉絲之一。從廖哲毅等人在大學以《Project 10》為名拍片，就引起他注意，不論是美術、運鏡、編舞，都讓他耳目一新，「他們用街舞來說故事，這是在台灣從來沒看過的作品類型，」他說。
馬天宗不願為團隊貼上「素人」的標籤，因為這暗示了業餘與不成熟。「相反的，他們的美感和技術能力都是和世界同步的。」他稱廖哲毅的團隊為一群「新種人」（new breed），這一代的成長過程大量接觸網路、影音，從不同管道學習，走出和傳統科班不同的一條路。
儘管《時下暴力》在台北的五十萬票房已超出團隊預期，但馬天宗認為，他們的成功不應該用票房來衡量。「壹玖八七最大的成功不是賺錢，而是可以走下去，證明年輕人開創的新路是行得通的，」他說。
廖哲毅開的路，不是只為了自己，而是為了台灣一整代年輕人。
不對立，要影響各個世代
廖哲毅認為，台灣的影像工作生態需要改變，而「這不能奢求別人，只能靠自己。」
壹玖八七的眼前目標，第一步是成為年輕人的平台，讓他們的能力被看見。下一步，是要做世代間的橋梁，希望讓前輩看到年輕人也可以做出成績，進而樂意跟我們分享舞台。「不希望造成世代對立，而是世代資源整合。」
他們在決策過程中，更不想走以往垂直決策的老路，而是走扁平的「開放創作」路線，以眾人智慧取代「一人說了算」。
「從劇本創作、拍攝到剪接，每個成員，不管是配樂還是行銷，都可以發表想法，」廖哲毅強調，「我不敢說《時下暴力》有一百分，但我敢說這是壹玖八七團隊的作品，不是任何一個人的作品。」
一旦決策權開放，衝突難以避免。曾經，眾多意見駁火讓片子一度無法定剪，但他們認為，花再多力氣在溝通上也值得，因為壹玖八七希望建立一個民主決策的團隊。
台大財金系畢業的張競，曾在外商化妝品公司、科技公司工作，她卻在大公司裡迷失自己。
「每間公司最終目的都是賺錢，但這件事並無法讓我每天很興奮的上班十幾個小時，」她說，會選擇接《時下暴力》的行銷工作，是因為和金錢酬勞相比，理念和價值觀才能真正打動她的心，她願意赴湯蹈火。
初生之犢不畏虎。廖哲毅和他近六十人的壹玖八七團隊，打動人心的武器不是亮麗的票房數字，而是無所畏懼的衝勁，和為年輕人開路的夢想。
儘管未來仍充滿險阻，馬天宗也坦承壹玖八七團隊最大挑戰，就是能否自負盈虧地運作下去，但在打過第一仗之後，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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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哲毅成長路
1987年台北市出生
16歲︱至美國高中當交換學生，對表演藝術的熱愛萌芽
18歲︱考進台大戲劇系，擔任學生短片演員、畢業公演的導演
22歲︱進入電視戲劇製作公司，卻發現台灣面臨嚴重人才流失
25歲︱成立「壹玖八七國際娛樂有限公司」，開拍《時下暴力》
27歲︱《時下暴力》上台北院線，並獲選入金馬影展「台灣製造」單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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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路五招 開路青年怎麼做
1.25歲成立電影製作公司
2.第一次拍長片，就上院線
3.在FlyingV募款，行銷電影
4.以捲筒衛生紙和捷運報行銷
5.超扁平化組織，直接民主
你也可以這樣做
1.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打拚
2.設定大目標，不只是玩票性質
3.努力爭取外部資源
4.不砸大錢，以另類手法行銷
5.打破從上而下的決策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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