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2月9日 星期三

2015/12/9 「第一章 一個離我們很近又很遠的物流掌門」

順丰,不只快遞:王衛與他火速崛起的物流帝國      

第一章 一個離我們很近又很遠的物流掌門

摘錄自:大都會文化‧行銷管理報  ~ 順丰,不只快遞:王衛與他火速崛起的物流帝國  2015/11/27

◎謎一樣的操盤手:心水靜,世象真


北京空港物流園的中央坐落著順豐速運的四層辦公樓。這裡是順豐在整個華北地區的中轉場,全封閉式管理、不許外人入內。辦公樓對面,是全球頂級的物流公司TNT,而在辦公樓頂層的一個神祕房間,佈滿了整齊劃一的黑白螢幕,監控著順豐的倉庫收發資訊、即時派件情況和車輛運行狀態。

黑色麵包小車烙著規規矩矩的白色「SF」遊走於各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,灰白的信件袋印著紅色點綴的黑色「SF」裹挾在行色匆匆的快遞員腋窩下。這樣的色彩呈現帶著公文般的保守與嚴肅,像在執行不為人知的機密任務。順豐速運,這樣一個位居中國快遞行業第一梯隊的民營企業,似乎除了它的首字母縮寫,人們對其一無所知,更不用提它的掌門人了。

正如順豐給人們帶來的直觀感受一樣,關於王衛的關鍵字裡,除了順豐速運集團總裁,絕對少不了「神祕」二字。這個數十萬「工蟻」兵團的領軍人物,這個高中學歷的物流大佬,這個沉默寡言而為公益騎行天下的商界富豪,留給大眾的除了為數不多的幾次採訪以及順豐內刊《溝通》上的模糊側臉,剩下的只有空白。所以,幾乎每個人都在尋找他。香港狗仔蹲點守候只為一睹真容,投資人開價五十萬只為共進晚餐,花旗銀行豪擲一千萬只求一個機會,甚至連「創業教父」馬雲也多次約見。

然而,王衛和他的順豐大軍一如既往地低調。王衛從來不做廣告,順豐從來不請代言,以至於其在武漢布局陸運中心之時,沒有任何相關報導,甚至連政府部門也少有耳聞。最尷尬的是,當順豐已在深圳福田風生水起的時候,深圳市領導竟然還不知道當地存在這樣的行業龍頭,直到在國家郵政部會議上偶然獲悉。

屈指可數的幾次曝光中,這個衣著簡單樸素的男人有著典型的粵式面格:顴骨突出,臉龐瘦弱。中等個頭、中等身材、大眾平頭,這些隨處可見的外貌特徵讓王衛顯得毫不起眼,然而那雙冷峻審視的雙眼躍躍欲試,迫不及待地抗議宣示: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。

或許,這只是粵商幫的集體名片——其貌不揚、低調務實、吃苦耐勞,就像生長在溫潤、深廣大地上,一株株敏銳的含羞草,看似微小,卻是天氣變化的晴雨表。在廣東街頭,也許一個身著背心短褲,腳踩人字拖鞋,提著簡易塑膠袋的普通百姓就是胡潤榜上的超級富豪。「高調做事、低調做人」的粵商幫似乎習慣隱身於世,這與「財不外露、樹大招風」的粵派文化不無相關。美的集團掌門人何享健奉行的是「只做不說、埋頭苦幹」,他極其低調,行蹤神祕,遠離公眾;立白集團董事長陳凱旋永遠衣著簡單樸素、生活節儉清淡;聚龍集團董事長梁伯強更是名不見經傳,但他的「指甲鉗」則是當之無愧的行業霸主,擁有全球第三的市場占有率,年銷售額突破2億元。

這樣的文化氣場不僅孕育了王衛的低調,同時也鑄造出他的獨特風骨——慎言。順豐創業之初,正是快遞巨頭和中國郵政的激戰期。而順豐當時的主要業務是檔或者單據的派送,這對中國郵政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衝擊。為此,順豐沒少遭受追堵與搜查。不像其他快遞老總,王衛從來不爭辯,也不計較,只是默默地繳納罰金。據說,有一次順豐的罰款額高達五百萬元。然而,王衛對內部員工如是說:沒有郵政,也就沒有順豐。有人說,這只是民營企業在夾縫中生存的可悲姿態。在中國郵政與快遞民營企業這部冗長的「Tom and Jerry」劇集中,王衛不得不如此。

這位謎一樣的中年男人在乎的不是金錢,亦不是出鏡,他擁有一種真正的專注,專注物流,別無旁騖。王衛曾說:「同樣畫畫,有人一輩子為畫匠,有人卻是畫家。」毫無疑問,他要做的不僅僅是一名將二十一萬節點穿插在無序物流線條中的「畫匠」,更是一名擁有獨到戰略眼光、冷靜出擊的「畫家」。

王衛身上似乎充滿了矛盾:一個信奉佛教的人卻瘋狂地愛好越野和極限運動;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卻創辦出繪聲繪色的企業內刊,甚至僅僅用一篇言辭樸素的文章便打動了第一個加入順豐的大學生;一個億萬富翁卻將順豐千千萬萬的「機械戰警」視為「最可愛的人」。

也許正是這些「難以置信」成就了當年那個騎著摩托車穿梭於大街小巷的一線快遞員,也許正是這些「自相矛盾」打造出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順豐時速,也許正是這些「神祕面紗」凸顯出一個龐大物流軍團掌控者的專注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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