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5月8日 星期四

2014/5/8 「★★《小說月報》終刊之謎★★」

中華民國在大陸的真相1912-1937(上)   

★★《小說月報》終刊之謎★★

摘錄自:大都會文化‧時事歷史報 電子報 - 中華民國在大陸的真相1912-1937(上)2014/5/7

《小說月報》風行一時,成了一代輝煌篇章的代名詞。

◆「改革號」強勢出擊◆

歷史,讓我們記住了一個文學刊物,這就是由商務印書館主辦發行的《小說月報》,創刊於1910829日的上海。

五四運動前,它一直為「鴛鴦蝴蝶派」的陣地。這是一個盛行於辛亥革命後至五四運動前後的文學流派,其創作內容多以才子佳人為主,故被比喻為「鴛鴦蝴蝶」。該刊創辦之初,主要刊登文言章回小說、舊體詩詞、改良新劇,以及用文言翻譯的西洋小說和劇本,趣味低俗,格調不高。

「五四」以後,新文化運動的浪潮衝擊到商務印書館。內容陳舊與保守的出版物,愈來愈不能適應新的形勢,一場改革勢在必然。時代的需要,把年方25歲的編輯沈雁冰(茅盾)推到了改革的前列,他挑起了全面革新《小說月報》的大樑。

「改革號」於19211月強勢出擊,由沈雁冰主編的該刊第12卷第1號,未曾有過的文學新風撲面而來,讓讀者耳目一新。

《小說月報》為沈雁冰提供了一個廣闊的舞臺。他大刀闊斧摒棄了「鴛鴦蝴蝶派」作品,全部選用了文學研究會成員鄭振鐸、葉聖陶、冰心等人的作品。作為這個社團的中堅,他自己更是首當其衝,寫了許多提倡新文學的文章,翻譯了不少優秀的外國文學作品,把原本氣息奄奄的刊物辦得有聲有色,印數很快便由最低時的2000冊上升到了10000冊。

1927年,沈雁冰完成了第一部小說《幻滅》,當時他雖然已離開商務印書館,但還是把它交給了《小說月報》發表,署名「矛盾」。當時代主編的葉聖陶為避免引起當局之嫌,便在「矛」上加了草字頭,於是就成了「茅盾」。

◆多方面的影響◆

革新後的《小說月報》,對「五四」以後中國新文學的建設有著多方面的貢獻,許多在現代文學史上很有影響的作品,首先在這裡與讀者見面。如魯迅的《社戲》、冰心的《超人》、許地山的《綴網勞蛛》、廬隱的《海濱故人》、葉聖陶的《潘先生在難中》等,同時還發表了朱自清、聞一多等人的新詩。在發掘新人方面,它也做出不小的貢獻,如丁玲、胡也頻、沈從文、彭家煌、施蟄存、靳以等人的作品,都是經由該刊發表後聲名鵲起的。

該刊還特別重視文學評論和研究,發表了大量關於文藝思潮和作家作品的評論,其中尤以沈雁冰、鄭振鐸的文章影響最大。

著眼中國,放眼世界,《小說月報》始終以介紹外國文學思潮和世界名著為己任。它是一個視窗,打開它,讀者看到了世界文學的絢爛多姿。

1923年,鄭振鐸接替茅盾主編《小說月報》。1927年,他赴歐「遊學」期間,由葉聖陶代為主編《小說月報》。他們不僅使刊物在新文化運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,成為現代文學期刊的一面旗幟,而且培養了不少文學新人,其中有的人成為一代文學大師。這裡有兩個小小的例子,讓人感懷不已。如果沒有他們慧眼識珠、伯樂相馬,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鼎鼎大名的老舍和巴金,那將是文壇的一大遺憾。

1926年初,鄭振鐸收到一篇寄自倫敦的小說《老張的哲學》,作者署名「舒慶春」。當時,作者的字跡很潦草地寫在了學生作文本上,並且未經掛號就寄來,顯然他對自己的作品缺乏信心,不知該刊是否會用。使作者感到意外的事發生了,《小說月報》不久便連載這篇小說,主編鄭振鐸還專門寫了推薦文章。這讓作者很受鼓舞,要求主編在下一期連載時,改用「老舍」的筆名。新作被順利刊用,老舍一發不可收拾,他接著又寄來了《趙子曰》。光輝的創作歷程,就從這裡邁出了堅實的腳步。

巴金的創作道路和老舍極為相似,他也是以《小說月報》為起點,他的處女作《滅亡》,最初也是發表在《小說月報》上。在一篇文章中,他在回憶自己的創作道路時,寫到當時《小說月報》的主編葉聖陶,深情地說:「倘使葉聖陶不曾發現我的作品,我可能不會走文學的道路,做不了作家;也很有可能我早已在貧困中死亡。」

◆戛然而止的生命◆

《小說月報》出到第2212月號,也就是1931年的最後一期,一切跡象好像都很正常,封面裝幀都是原來一個樣式,並且在封面預告了1932年「新年特大號」(23卷第1)的「要目」,甚至還預告了第23卷第3號是「歌德百年紀念號」。「要目預告」中,有俞平伯《詩的神秘》、茅盾《逃墨館主》的長篇《夕陽》、老舍的長篇《大明湖》、巴金的長篇《新生》、施蟄存的《殘秋的下弦月》、張天翼的《蜜蜂》、穆時英的《夜》等等。

然而,1932年的一‧二八事變,改變了許多刊物的命運,已經印刷完畢只待上市的《小說月報》「新年特大號」也隨著商務印書館一起毀滅於日軍的炮火之中。有著20年光榮歷史、總出258期又號外3冊的《小說月報》,遭遇「突然死亡」,生命戛然而止。

這樣,第2212月號,便成為《小說月報》的生命休止符。突發事件,使它成為了一本具有特殊意義的雜誌。這是它的幸運,還是不幸?

按照《小說月報》第2212月號版權頁上註明「中華民國二十年十二月十日初版」的時間來推斷,最晚至120日左右,該刊一定會面市。可不知什麼原因,「新年特大號」一直推遲到128日,仍然未在市面出現。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延誤,還是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,造成了在「一‧二八」之前仍見不到1月號的《小說月報》。

有關《小說月報》的終刊,成了一個謎。或許隨著新史料、新物證的出現,真相會逐漸明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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