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3月20日 星期四

2014/3/20 「創新,需要一點瘋狂」

創新,需要一點瘋狂

摘錄自:Career職場情報誌 電子報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4/3/19
撰文◎王遠樵
●國立清華大學 EMBAIMBAMBA 講師
●中華創意與創新管理協會理事長

許多企業執著於當前的創新需求,忽略了潛在的創新機會。最好的例子就是雲端運算。雲端運算蔚為風潮,許多企業希望發展新的雲端應用模式。然而,創新的根本精神其實剛好相反:它有時需要天馬行空、需要不著邊際。它不能受限於既有的政策、科技、環境、資源,而往往卻是要這些配合它。例如蘋果電腦的iPhone以及Bang&Olufsen的所有產品,都是技術部門配合創新想法。

創新有時需要的是瘋狂,但我們的文化卻往往視狂想為離經叛道、為洪水猛獸。我們來看歷史上有名的創新工程:美第奇家族創造的文藝復興。這個家族供養的藝術家總有不少是「瘋子」:布魯內斯基(Brunelleschi)、多那太羅(Donatello)、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)、米開朗基羅(Michelangelo),都有許多瘋狂的行為。例如布魯內斯基個性古怪,幾乎沒有朋友。多那太羅的大衛像,明白地是歌頌同性戀。達文西甚至盜墓,為了瞭解人體肌肉。米開朗基羅認為自己是被陷害才負責西斯丁教堂的壁畫,怕得他可以幾天幾夜都在梯子上作畫。如果當時美第奇家族還搞什麼「有德無才」、「才德兼備」等意識型態,人類文明恐怕將落後幾百年。

Maverick式的企業文化

許多企業領袖抱怨員工沒有創新能力。他們忘記了,創新能力是要被激發的。台灣從上到下的管理模式都是父權式的:從政治上的中央集權、到一些公司視人才為投入成本而非資產,都反映一些組織沒有所謂的現代管理,而只有權術管制。「君之視臣如手足,則臣視君如腹心;君之視臣如犬馬,則臣視君如國人;君之視臣如土芥,則臣視君如寇讎。」孟夫子的話,醍醐灌頂,但對許多公司而言,充其量不過束之高閣。

威廉泰勒(William Taylor)與波麗拉芭赫(Polly LaBarre)寫了一本書叫做《Mavericks at Work》,認為當代創新公司就是要提供一個充滿朝氣的公司文化,以激發員工的創新能力。maverick一字原是德克薩斯政客與牧場主人山姆馬佛列克(Sam Maverick)的姓。他管理牧場的方式與眾不同,既不給牛隻打烙印,也不用柵欄圈圍,任由牛隻自由成長。所以maverick一字就指豪放不羈的人才。從企業的角度來看,創新就是要創造這樣一個充滿容忍與放縱的環境。作者甚至認為,「如果想要革新、為企業注入新生命,那就不要僱用該行業的從業人員。」他也說,「最有效的領導者,同時也是最飢渴的學習者。他們非常懂得如何從與自己興趣、背景、經驗無關的人身上學習。」所以要搞創新,公司就不能是辦公之處,而是可以豪放不羈的生活園地。所創造的不是產品,而是價值。

獎勵成功,也獎勵失敗

創新在華人企業的瓶頸,還包括只獎勵成功,不知失敗也需要獎勵。創新必然伴隨風險與失敗。當前的政治文化對於失敗是沒有容忍度的,連帶企業也是如此。Weird Ideas That Work》一書認為,創造力的加強,在於獎勵成功與失敗,而處罰無所作為。IDEO的凱利(David Kelley)也說:「失敗是我們公司文化的一部分。我們把它稱為啟發式的試誤(enlightened trial and error)。」老羅斯福總統就說:「任何決策會有三種結果:最佳是做對事;次佳是做錯事;最差勁的是沒做事。」

其次是過分強調有前例可循。正如《Mavericks at Work》的另外一個觀點:「預測未來最好的方式就是創造未來」。我們國家什麼都強調「前例」,這用另外一種語言來說,就是我們壓根兒不要創新,因為創新就是要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。

第三,注重收斂而忽略分歧。我們的文化強調萬眾一心、有志一同。這也是與創新背道而馳的。創新的第一步應該是「撒種」——讓概念紛陳、讓百花齊放。下一步才是收斂概念、一致行動。

第四,教育訓練出了問題。教育學家爾文巴比特(Irwin Babbit)有句話:「任何事可以稱得上教育的,其目的都是在培養學生博覽群書與反躬自省的習性。並教他們在照本宣科之外,還能夠運用意志力、想像力、推理力,從碧落黃泉之涯,找到一以貫之、生生不息的真理。」但是今天的員工訓練,若不是教導員工政府法規、配合政府政策,就是學習新技能。這些都是與創新或是創意無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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