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1月5日 星期二

2013/11/5 「熱血麥哥 用影像為台灣寫日記」

熱血麥哥 用影像為台灣寫日記

摘錄自:天下雜誌電子報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3/11/5
2013-10-30天下雜誌 534 作者:陳竫詒
 
天下雜誌電子報 - 20131105
圖片來源:麥覺明提供
開播十一年來,年年獲得入圍金鐘獎的肯定,《MIT台灣誌》今年終於拿下「行腳節目獎」。幕後靈魂人物「麥哥」麥覺明,兼具浪漫與務實、瘋狂與堅持,顛覆電視節目只能誇大搞笑才有收視,更顛覆觀眾對台灣的認識。

勇敢地走入野外,經常在天候狀況下克服艱辛,以平實的敘述,完整記錄了台灣山岳的風貌。」二○一三年金鐘獎得獎名單出爐,入圍多年的《MIT台灣誌》,終於拿下行腳節目獎的肯定。

和吃香喝辣喳喳呼呼的旅遊行腳節目不同,○二年開播的《MIT台灣誌》,顛覆電視節目只能誇大搞笑才有收視,更顛覆了觀眾對台灣的認識。

首播就從為玉山北峰氣象站送門牌開始,十一年來,用影像為台灣寫日誌,上山下海、踏查古道,挑難的走,挑冷僻的走,對節目品質的堅持,年年獲得入圍金鐘獎的肯定。

製作人麥覺明,是背後的靈魂人物。

冷門時段 做出熱血節目

「我都不會覺得累耶,愈做愈有興趣,很多理想、很多想法,只怕沒有時間或資源去實現而已,」曬得人如其名的大麥膚色,熱愛登山的忠實觀眾,都叫他「麥哥」。因為藝人檔期不容易配合外景主持,身為製作人的麥覺明,自己從幕後跳下來扛主持棒。

將影像工作結合自己原本就熱愛的自然土地,麥覺明覺得自己「做了一個還滿幸福的工作。」

什麼台灣水鹿、玉山圓柏,什麼平溪鐵路、根本古道,在媒體幾乎是沒有版面的,《MIT台灣誌》在上百台的頻道裡,像是誤入歧途的存在。

但是麥覺明認為,「電視節目是重要的資訊提供者,影響很多人,應該把正向的,有教育意義的東西,融入到節目裡。」

這位媒體界的「怪咖」,是學會計、做財務的,對於浪漫的理想,有務實的「偷渡」策略。

「例如總數十分稀少的蝙蝠,冬天才會飛到那個地方,我們也會想辦法去記錄,輕鬆歡樂幾集,就『偷渡』幾集專業冷僻的題材,」合作已久的大麥影像傳播工作室導演阮桂瓊笑著解釋。

「我覺得做節目還是要有一點社會責任,」麥覺明講得含蓄卻堅定。事實證明,看似非主流的路徑,仍然獲得觀眾的熱愛與支持。每集十幾二十萬的有限成本,週日中午十二點半的冷門時段,《MIT台灣誌》的平均收視率,仍然都有破一%的佳績。

小會計的登山夢

會踏進電視圈,是一連串的因緣巧合。

學生時期參加綠野登山社,登高山、溯溪、攀岩樣樣來,累積了對自然生態的知識經驗。會計系畢業後,進入事務所工作,查帳的日子,並沒有讓麥覺明忘情山水。

九五年,為了參加攀登喜馬拉雅山團隊,麥覺明辭掉工作,專心進行長達一年的體能訓練。雖然最後因氧氣瓶不夠,在海拔八千公尺處決定下撤,當時三十歲的麥覺明挑戰了登山者的夢想,回到平地後,繼續在船務公司擔任財務工作。

人生就像腰繞的山路,轉了彎,不知道有什麼風光等在前頭。

原本只是興趣的山林活動,剛好遇到衛視中文台的《台灣探險隊》,需要具備豐富戶外專業的節目企劃。

在旁人的推薦下,麥覺明開始進入電視製作。像是跨過登山口,走進去了,就開心向前,攻下一個又一個的山頭,沒有回頭的打算。

入行十多年,麥覺明的「大麥影像傳播工作室」,作品主題始終圍繞著台灣。台灣這麼小一個,有這麼多題材好做嗎?

「台灣有五種山椒魚,我只拍了三種,還有南湖山椒魚、台灣山椒魚還沒拍到,也還沒拍到台灣黑熊,」細數想做的題材,麥覺明熱血激昂。高難度的「中央山脈大縱走」,就在這樣的熱血沸騰之下,為節目十週年刻下里程碑。

中央山脈素有「台灣屋脊」之稱,北起蘇澳,南抵台灣最南端的鵝鑾鼻,全長約三百三十公里,包括四十座百岳,大甲溪、濁水溪、蘭陽溪、秀姑巒溪、高屏溪等主要河流都發源於此,是台灣的脊樑山脈。

瘋狂任務 中央山脈大縱走

登山界最快紀錄也要二十三天完成,攀登已屬困難,再加上拍攝作業,挑戰之高,運補之困難,可想而知。籌劃半年,去年十一月五日,《MIT台灣誌》的「中央山脈大縱走」正式出發。

這一路光想像就險阻重重,「有時候人要有一點瘋狂,做些不一樣的事,」麥覺明說。

為了把最真實畫面呈現給觀眾,團隊仍然選擇了大型的外景作業機器,用HD高畫質拍攝,大機器一台十公斤,為了把故障風險降到最低,另外還準備了小攝影機、防水攝影機以防萬一。長達四個月的拍攝,一顆一公斤的電池,就準備了一百顆。排除萬難,就是決心要完成這條台灣最長、最遠山路的翔實紀錄。

這一路,死亡稜線、鬼門關斷崖等天險橫阻。麥覺明一行遇到過風強雨驟的惡劣氣候,經歷過在奇萊山屋愁困四日,發生過在路徑不明、箭竹密林的摩即山迷路穿梭。

登山已經是很大的心力負荷,攝影團隊每天四、五點起床,搶拍日出,盡可能記錄台灣龍脊上每一片天光雲影。早晚摸黑,是家常便飯。

長期合作的高山嚮導形容「每天都像在遷村」。找水、找營地是很重要的任務。山上水源缺乏,多的是「冬瓜汁」、「咖啡池」這類的黑水塘,最極致的被大家戲稱像「燒仙草」,白米都能煮成墨魚飯。

苦中作樂的溫暖情誼,也如實呈現在節目裡。醫療顧問李志雄醫師觀察,這是其他節目少見的「人情故事」。

見證台灣山林的生命力

拍攝工作或許辛苦,但一談到在白石池畔被水鹿包圍的時刻,夜幕時分,台灣水鹿一隻一隻從森林裡面冒出來的魔幻景象,麥覺明說,「我們以為只有非洲大草原才有動物奔馳,」親眼看到台灣高山草原的生命力,讓人深深著迷感動。

他自己形容《MIT台灣誌》就像是清香的茶,沒有濃郁的香氣快速吸睛,也像是一壺老酒,愈陳愈香。過了半晌,他自己又給了一個新定義,這十一年來,就像是為台灣寫著「長篇的散文」。

清茶跟老酒,長篇對散文,怎麼看都是矛盾的組合。「念會計和做電視不衝突啊!」麥覺明總是可以接受多元的可能。

希望節目有一天也可以上大螢幕、上八點檔。夢想雖然浪漫,實踐的步伐卻很務實,「這條路真的很長啊,也走了非常久,」麥覺明上台領獎時難掩興奮。就像高山雲起雲散,他要走的路始終清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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