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8月30日 星期日

2015/8/30 「童年有一棵樹」

童年有一棵樹

摘錄自:講義雜誌電子報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5/7/15
/喻麗清

 
講義雜誌電子報 - 20150830
(/薛慧瑩繪)


每個人的童年似乎都該有棵樹,最好是棵果樹。

我小時候,家裏院子有棵桑樹,所以養過蠶。可是,蠶寶寶的身子太軟,動起來一拱一拱,很使我不舒服。也因此,對那棵桑樹並無特殊好感。

有一天父親下班回來,看到幾個孩子爬到牆上摘桑葉要餵蠶。父親說:「這太危險了,萬一從牆頭摔下來,不是好玩的。」請人砍掉了。

直到最近,風水大行其道,我才聽說:家裏不可以種桑樹,因為「桑」與「喪」諧音。

我心裏喜歡的樹,是後來搬到南投,院子裏的木瓜樹。木瓜樹沒有高不可攀的架式,果實也不藏在葉子裏,是一種大方可親的樹。

尤其,它身幹直直、頭髮大披著,我常跟人家說:「我愈看它愈像個唱熱門音樂的歌手。」
只有一點不好,不能讓人坐在樹枝椏躲迷藏。

果樹對童年有很大影響,但可遇不可求。果實是一種希冀、一種盼望,引頸等待果實的成熟,有無限的趣味。

童年只期望快快長大,長青的松柏恐怕只有老人才懂得欣賞。誰管它歲寒時有多大能耐?

如今,漸漸明白:長青是一種夢想、長壽的老者是某種典範,象徵著一種境界,可求但不一定可遇。

童年的樹活在記憶裏;松柏的象徵活在理想主義的夢境裏,所求無非不朽。

最近,讀何福仁散文集《再生樹》,邂逅了一棵「羽樹」:
據波赫士Borges說:
恰士托頓夢見過這樣一棵樹─它吞食自己枝上的鳥巢,春天來時,樹上長出來的不是樹葉,而是羽毛。
羽樹,藉著高度想像力得「永生」。這棵童話似的樹,讓我一見著迷,相知恨晚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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