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8月4日 星期一

2014/8/4「愛情是什麼?」

愛情是什麼?

摘錄自:講義雜誌電子報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4/8/4
/李翊菱

古詞寫道:「問世間,情是何物,直教生死相許。」歌劇《卡門》的主題曲,中文翻譯也說:「什麼是情?什麼是愛?還不是男的女的在一起。」打開許久未看的電視,映入眼簾的竟是為情犧牲生命的社會新聞。螢幕上寫道:「為了小四犧牲生命。」接著聳動的影像開始播放。現在的媒體總以最廉價的方式,讓人閱讀新聞。臺灣社會已被媒體編導成只剩下小情小愛,完全沒有內涵的民族。如果新聞節目可以藉機討論「人活著除了愛情外,還有很多有價值的事物可以學習」,並提供專家的安撫與打開生命格局的探討,相信一些受到情傷的朋友,也許能因為節目中的一句話而有感觸,因頓悟而珍惜生命。

我們都不願目睹社會這種怪現狀。筆者常接受媒體邀約上節目主講,某次,我勇敢拒絕某名節目邀約,更向製作單位進言:「臺灣的觀眾需要學習,我不上節目沒有關係,但我們要有社會責任。」聳動節目人人好奇,當時他們邀請年輕人上節目,準備批判恐怖父母不當的教育模式。我反對的原因很簡單,指責他人時應慎選環境,且要懂得說出正確感受的技巧,此時的溝通才能發揮最大效果。而不是為了收視率,忘了自己的責任。觀眾分不清楚真相是什麼,有樣學樣而讓社會大亂。深感安慰的是,製作單位第二天特地致電告知,接受我的建議不做違反社會倫理道德的節目。

難忘七○到九○年代臺灣的社會風氣。多數有社會責任的藝文界人士,出錢、出力地藉著出版品把文學視覺化,提供幸福的社會大眾,安和地欣賞可以聽、可以看、可以唱、可以隨著感動掉淚的新詩發表會。我們也曾戀愛,更曾在愛情裏受傷害,但沒有想過運用激烈手段來對付愛情的結果,或殘暴地結束生命。為什麼那個年代,失戀了會自省且認為應該學習成長?深思之下,我找到一個好理由。是文學的力量使我們在詩學文意裏,找到萬丈豪情,在理性文學中懂得分辨情感的選擇。

我的書牆上有一套「河畔出版社」的叢書,主編的用心讓讀者受惠一生。其中的一輯《短詩、短語、短歌》藉著古今中外的詩詞或智慧之言,來鼓勵讀者學會思考。例如,一篇教我們如何認識「男人」和「女人」。主編如此寫道:「男要落拓,女要溫柔。」並解釋他的生活哲學:不落拓,非男子;失溫柔,又何以成為女人?落拓,乃瀟灑之意。喜歡接下來的注解:什麼是瀟灑?富而不滑,窮而不酸;得意不驕莽,失志不頹喪。有筆、有書、有肝膽;亦狂、亦俠、亦溫文。雖人海飄泊,江湖淪落,依然雄心在懷,鬥志不衰。

如果二十一世紀的男女,讀了此篇也許可以勵志。在過去,男人的定義是扛得起放得下。遇到困境想辦法解決,被女友遺棄了,想辦法更努力認真地充實自己,以當時校園流行的這句話「天涯何處無芳草」來安慰自己,因為下一個會更好。但現在的孩子因為生長環境的不安,使得大部分人的情感力量,都固定放在某個人的身上,這是非常危險的安排。心理學專家說:「當理性只有『一』的時候,情緒的力量是『二十四』。」換言之,一旦情感失衡便具有殺傷力。鼓勵現今的男人,要學習古人有格局的情懷。我們可以狂妄、可以有俠情,但別忘了還需要具備溫文儒雅的修養,如此才可吸引對的人來作伴。

女性朋友對愛情的態度,執著起來其後座力也很驚人。有人可以犧牲自己默默支持,有人呼天搶地霸占著愛情,把對方當俘虜。從小被教導「愛人之前,先愛自己」的委屈態度,不是愛自己的表現。誠如馮延巳把一名多情女子所許的願望寫進〈長命女〉這首詩裏:「希望情郎能福厚命長,希望自己和梁上燕子一樣,出入成雙,年年歲歲永不分離。」我只能說這種愛情會讓人失望,中世紀的哲學家早已提醒我們,宇宙唯一不變的事情,就是變。我們應當學著順應真實情況,來調整彼此對情感的付出。占有式的愛情只會徒增心理的負擔,沒有甜蜜之感。

愛情究竟是什麼?直教生死相許。現代社會的愛情是速成的、逃避心靈合一的,幾乎只扮演著飲食男女的愛情主角。老子都說了:「狂烈的現象不易持久。」

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。兩人的愛情不能只有依賴或取暖而已,必須要有關懷與責任。每個人都會有相同經驗,那就是日子久了,另一半原來的優點最後都成了被挑毛病的重症。何以如此?因為我們的觀點在改變。

有一群年輕夫妻,見我與外子相處之道互敬如賓,問我如何經營婚姻?我簡約回答:「懶得理他。」這些年輕孩子沒好氣地退回座位,我接著解釋:「別小看這四字,哲理可深了。其中隱含了包容、接納、不計較、讓他去吧。」所以不論是有婚約的愛情,或無婚約的愛情,都要讓愛情提昇。真正愛一個人,是給他自由的空間,而不是控制與霸占,使對方失去一切。請記得,珍惜情緣才能可貴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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